正月里的雪化了又冻冻了又化地上结了一层冰壳子溜滑。
日头出来了也没啥暖和气白晃晃的照得人眼睛疼。
年味儿还没散尽村里却好像比年前更冷了。
张左明病情好转的消息不知咋的就像长了腿似的在蒋家村传开了。
起初是窃窃私语后来就成了公开的议论。
井台边碾盘旁那些个闲人凑在一起唾沫星子横飞说的全是这事。
“听说了吗?张家那个瘫子在医院里缓过来了!能咽食了眼珠子也会动了!” “真的假的?瘫了那么些年还能好?别是回光返照吧?” “千真万确!我家二小子去医院瞧病亲眼看见的!护士都说有指望了!” “哎呀妈呀!这可真是……吴香香这算是有盼头了?守了这么多年活寡总算要熬出头了?” 这话听着像是好话可那语气那眼神都透着股说不出的怪味儿。
尤其是说到“熬出头”几个字总带着点意味深长的拖腔好像我吴香香盼这一天盼了多久似的。
我听着心里像塞了一团冰碴子又冷又扎。
盼头?我盼他好?我恨不得他永远躺在医院里别再回来!可这话我能跟谁说?只能死死憋在心里脸上还得装出点样子不能让人看出破绽。
可有些人偏偏不让你安生。
正月十五闹花灯那天晚上村里在大队部院子里扯了电灯支起了锣鼓家伙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聚在那儿看热闹。
我本来不想去怕人多眼杂可力力和小花缠着要去拗不过只好领着他们去了。
院子里人挤人灯火通明。
力力和小花钻到前面去看扭秧歌了我站在人群后面靠着墙根尽量不惹人注意。
可该来的躲不掉。
王小丽和她那几个嚼舌根的姐妹不知啥时候凑到了我旁边。
王小丽手里抓着一把瓜子一边嗑一边斜着眼瞅我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一圈人听见: “哟香香也来了?咋一个人站这儿?没去看看你家左明啊?听说……好多了?” 我心头一紧没搭理她眼睛盯着前面扭秧歌的队伍。
她见我不吭声更来劲了提高了嗓门:“要我说啊香香你可真是好福气!男人瘫了这么多年你一个人拉扯孩子伺候老的不容易啊!现在眼看着男人要好了你这苦日子总算熬到头了!等左明回来你们两口子好好过日子 她这话像淬了毒的针一下下扎在我心口上。
周围的人都竖着耳朵听眼神在我身上扫来扫去有同情的有看热闹的更有那心思龌龊的带着明晃晃的鄙夷和探究。
我气得浑身发抖血往头上涌指甲掐进了手心。
我知道她是故意的!她是在提醒所有人我吴香香是个有男人的寡妇!是在暗示张左明要是回来了我和傅恒丰那点事就成了见不得光的奸情! 我猛地转过头死死盯着王小丽那张幸灾乐祸的脸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王小丽你啥意思?我家的事用不着你操心!” “哎呦我这不是为你高兴嘛!”王小丽夸张地拍着手“村里谁不知道你辛苦?现在男人要好了这不是天大的喜事吗?大家说是不是啊?” 旁边几个婆娘跟着附和:“是啊是啊香香这是好事!” “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她们嘴上说着“好事”、“喜事”可那眼神里的兴奋和恶意藏都藏不住。
她们不是在为我高兴她们是在等着看笑话!等着看我怎么收场!等着看我和傅恒丰怎么身败名裂! 我站在那儿像被剥光了衣服扔在冰天雪地里四面八方都是刺骨的寒风和嘲弄的目光。
我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恨不得冲上去撕烂王小丽那张臭嘴!可我不能我只能死死咬着嘴唇把那股腥甜的血气咽回肚子里。
就在这时我眼角瞥见人群外围傅恒丰也来了。
他站在阴影里离得远远的脸色在明明灭灭的灯光下异常难看。
他也听到了那些话看到了我的窘迫。
我们的目光在空中短暂地交汇了一下他眼神里充满了担忧、愤怒还有一丝……无能为力的痛苦。
他张了张嘴想过来最终还是忍住了默默地转过身消失在了黑暗中。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心里那点支撑一下子垮了。
完了他也怕了。
这铺天盖地的流言这恶毒的人心像一张大网把我们俩死死缠住了。
从那晚以后村里的风言风语更厉害了。
话也越说越难听。
“瞧见没?傅恒丰现在都不敢往吴香香跟前凑了!做贼心虚了吧?” “可不是嘛!以前仗着人家男人是瘫子偷偷摸摸搞破鞋现在男人要好了看他们还咋搞!” “吴香香也是活该!不安分守己勾引野汉子现在报应来了吧?” “等张左明回来有好戏看咯!说不定得闹出人命!” 这些污言秽语像瘟疫一样在村里蔓延。
我出门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像针一样扎在我背上。
连力力和小花在学校里都被别的孩子指指点点喊“破鞋的崽子”。
力力跟人打了几架回来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哭着问我:“娘他们为啥骂我们?”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本文地址野草香香第148章 人言可畏1992年正月来源 http://www.028mk.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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