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万块。
厚厚几沓人民币用普通的牛皮纸信封装着此刻正沉甸甸地压在陆晓龙胸前的内袋里。
这重量本应带来踏实与安心此刻却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心口发慌连带着呼吸都带着灼热的痛感。
他拖着左腿一步一瘸地走在凌晨空旷的街道上。
每落下一步小腿胫骨处便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如同有无数根细针在不断扎刺牵扯着周围的肌肉一阵阵痉挛。
那是硬抗“北极熊”那一记低扫的代价。
他能感觉到皮下已经出现了严重的淤血和水肿骨头虽未断裂但骨裂的可能性很大。
冷汗不断从他额角渗出顺着紧绷的脸颊滑落与嘴角已经干涸的血迹混合在一起带来一种黏腻不适的感觉。
夜风吹过卷起地上的废纸和尘土打在他汗湿的背上激起一阵寒颤。
身后的仓库那喧嚣狂热的声浪仿佛还萦绕在耳畔“黑龙”的呼喊如同魔咒追随着他的脚步。
但他没有丝毫胜利者的喜悦只有一种劫后余生般的虚脱以及更深沉的、如同淤泥般淤积在心底的疲惫与自我厌弃。
他赢了。
用一场近乎搏命的战斗换来了这救命的七万块。
值得吗? 他在一个昏暗的路灯下停住脚步扶着冰冷的灯柱微微喘息。
他抬起头望着城市被光污染映成暗红色的夜空那里没有星星只有一片空洞而压抑的底色。
就像他此刻的内心。
从口袋摸出那个信封借着昏黄的光线他抽出边缘看着里面那叠崭新的、散发着油墨味的钞票。
就是这些东西让他一次次走上那个血腥的擂台让他将曾经引以为傲的格斗技巧用在取悦那些嗜血看客和满足自己生存欲望上。
他猛地将信封塞了回去仿佛那是什么肮脏的东西。
胃里一阵翻搅他干呕了几声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拦下一辆路过的出租车司机看到他狼狈的样子和明显不便的腿眼神里闪过一丝警惕和犹豫。
陆晓龙没有理会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报出医院的地址便闭上眼睛将头靠在冰冷的车窗上。
车子在寂静的街道上行驶窗外的霓虹流光溢彩却无法照亮他内心的晦暗。
他感觉自己正被一条无形的锁链拖着不断下沉沉入一个无法回头、也无法见底的深渊。
到达医院他几乎是凭借着意志力才勉强支撑着自己一步步挪向住院部大楼。
缴费窗口值班的护士似乎已经认识了这个总是深夜前来、沉默缴费的年轻男人看到他此刻的模样眼中掠过一丝讶异和不易察觉的怜悯但职业素养让她没有多问只是熟练地为他办理手续。
看着票据上打印出的金额看着母亲医疗账户上新增的、足以支撑下一阶段治疗的余额陆晓龙紧绷的心弦终于稍稍松弛了一瞬。
至少母亲有救了。
这是支撑他走下去的唯一信念。
他没有去病房此刻的他满身汗臭嘴角带血腿脚不便他不想让母亲看到自己这副模样徒增担忧。
他只是像之前无数次那样隔着病房门上的玻璃窗静静地、贪婪地看着里面安睡的母亲。
母亲的脸在睡眠中依旧带着病态的苍白和憔悴但呼吸似乎比之前平稳了一些。
护工靠在椅子上发出轻微的鼾声。
看着母亲沉睡的容颜陆晓龙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点因为缴费成功而带来的微弱心安迅速被更巨大的无力感和屈辱感淹没。
他守护了国家守护了边境如今却连至亲的安康都需要用这种沾染着血腥和污秽的方式去换取。
他在走廊冰冷的长椅上坐了很久直到腿上的剧痛变得麻木直到窗外的天色开始泛起灰白。
他挣扎着站起身拖着更加沉重的步伐离开了医院。
回到那个狭小、破败的出租屋仿佛回到了一个与现实隔绝的避难所尽管这个避难所本身也充满了压抑。
他反手锁上门背靠着门板缓缓滑坐在地上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低吼。
他脱下鞋袜卷起裤腿。
左小腿胫骨位置一片触目惊心的紫黑色淤青肿胀起来皮肤发亮轻轻一碰就是钻心的疼。
他尝试着活动了一下脚踝牵扯到伤处顿时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情况比预想的还要糟糕。
这种伤势没有十天半个月根本不可能恢复。
而下一场比赛……阎罗绝不会给他那么长的休息时间。
他挣扎着爬到床边从床底拉出那个旧的军用背包从里面翻找出一个简陋的急救包——这是他退伍时带回来的少数物品之一。
他用绷带将受伤的小腿紧紧缠绕、固定又找出几片以前备着的消炎镇痛药和水吞下。
做完这一切他精疲力尽地倒在床上甚至连冲洗一下身上汗血污泥的力气都没有。
浓重的疲惫如同潮水般将他彻底淹没他几乎是瞬间就陷入了昏睡。
然而睡眠依旧是奢侈的安宁。
梦境里不再是具体的擂台画面而是一种无处不在的坠落感。
他不断地下坠周围是黑暗的虚空只有“北极熊”那庞大的、如同山岳般的阴影始终笼罩在上方带着冰冷的、漠然的注视仿佛在嘲笑他的渺小和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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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退役兵王之黑拳风云第7章 实力的差距 对手在他面前不堪一击引起关注来源 http://www.028mk.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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