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公公的话语在渐起的晚风中消散留下的是更加深沉的寂静。
那番看似客气的试探与半真半假的坦诚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的涟漪在双方心中无声地扩散、碰撞。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尘土、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紧绷的张力。
短暂的沉默后王承业把总率先行动起来。
他强忍着伤口的抽痛拄着刀声音嘶哑却依旧带着军人的威严指挥着还能动弹的两三名士兵:“都别愣着!收拾战场!把…把阵亡弟兄的遗体…收敛一下寻个地方让他们入土为安莫要曝尸荒野成了野狗的口粮……” 他的声音低沉而压抑带着难以掩饰的悲怆。
幸存的士兵们默然点头眼神中流露出兔死狐悲的哀伤。
他们挣扎着起身开始艰难地执行命令。
有人费力地将同袍冰冷的遗体从血泊中拖出有人用残破的刀剑挖掘着坚硬冰冷的土地有人则警惕地巡视着周围收集散落在地上、尚能使用的武器——几把卷刃的腰刀、几杆折断的长枪枪头以及从闯军尸体上搜刮出的、少得可怜的几个粗粮饼子和水囊。
在整个过程中他们下意识地与李昊保持着一段明显的距离。
每一次目光偶然交汇都会迅速避开仿佛多看一秒就会被那身诡异的装扮和神秘的手段灼伤。
他们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既感激这人的救命之恩又恐惧他那无法理解的来历和能力。
这种矛盾的心理让他们在李昊附近动作时显得格外僵硬和不自然。
李昊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了然。
他知道此刻任何主动的靠近或言语都可能被解读为别有所图。
他不再多言只是默默地站起身提起那个始终不离身的背包主动向洼地边缘一处地势稍高的土坡走去。
他在坡顶站定背对着下方忙碌而悲伤的人群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远处暮色苍茫的地平线如同一尊沉默的哨兵承担起了警戒的任务。
这个举动微妙地缓解了下方明军士兵的压力为他们腾出了处理同伴后事和整理行装的空间也间接表明了自己并无威胁。
片刻之后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又缓步走下土坡但并未靠近人群中心。
他在距离他们尚有十余步远的一块较为干净的大石旁停下再次打开背包意念从系统中取出从里面拿出了几块用银光闪闪的锡箔纸紧密包裹的长方块以及一个军绿色的扁水壶。
他将这些东西轻轻放在石头上声音平静地开口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诸位苦战良久水米未进体力消耗殆尽。
些许食物清水聊以充饥恢复些气力吧。
”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说完他再次转身走向另一个方向的警戒点全程没有看他们一眼更没有试图亲手将食物递过去。
这种“不经过手”的给予方式是一种无声的语言最大限度地减少了可能引发的紧张和戒备。
王把总停下手中的活看了看石头上的东西又望向曹公公。
曹公公浑浊的目光在那奇特的“银箔”包裹物和造型古怪的水壶上停留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疑虑但腹中的饥饿和干渴以及伤员们急需补充体力的现实最终战胜了犹豫。
他对着王把总极其轻微地点了点头。
得到首肯一名伤势较轻的士兵这才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如同触碰什么危险物品般快速将那些“银块”和水壶拿起带回火堆旁。
众人围着这些从未见过的东西面面相觑。
在王把总的示意下一名士兵迟疑地撕开那层闪亮的“薄银纸”露出了里面灰褐色、质地紧密的块状物。
他犹豫了一下掰下一小块放入口中。
一股混合着谷物焦香和微弱甜味的、从未体验过的口感在口中蔓延虽然谈不上美味却异常扎实顶饿。
他又喝了一口壶中的水清冽甘甜远超寻常河水井水仿佛山涧清泉。
士兵们互相看了一眼眼中的惊异更甚。
他们默默地分食了这些奇特的食物感受着食物带来的热量和体力缓慢恢复对李昊的观感也愈发复杂难言:恐惧、感激、好奇、戒备……种种情绪交织成一团乱麻。
简单的休整和进食后天色已彻底黑透只有篝火的光芒在黑暗中摇曳勾勒出众人疲惫而警惕的身影。
曹公公在王把总的搀扶下再次艰难地站直身体。
他望向独自站在黑暗边缘、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李昊清了清沙哑的嗓子开口说道。
这一次他的语气中少了几分试探多了几分现实的无奈和恳切: “壮士如今天色已晚此地血腥之气冲天极易引来豺狼猛兽甚至…其他的流寇乱兵绝非久留之地。
据杂家依稀记忆沿此路向前再行数里应有一处废弃的驿站虽残破或可暂避风寒歇息一晚总好过在这荒野露宿。
”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最终带着一丝几乎是豁出去的姿态继续说道:“既然…既然壮士亦欲南下金陵与我等目的地相同。
如今这世道路途险恶步步杀机…若…若壮士不嫌弃我等已是伤残累累行程拖沓成为累赘…不知可否…允我等同行一程?彼此之间也好…也好有个照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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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穿越明末从煤山遗恨到寰宇一统第25章 微妙的同行与暗中观察来源 http://www.028mk.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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