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郁第一次见到沈砚是在巷尾那家快被爬山虎吞掉的旧书店。
梅雨季的潮气裹着书页的霉味漫出来她蹲在最里面的书架前指尖刚触到一本1983年版的《飞鸟集》木梯“吱呀”响了一声头顶忽然落下雨滴般的阴影——穿浅灰风衣的男人正探身取上层的《中国植物志》袖口沾着星点颜料像不小心揉开的蓝鸢尾。
“这本……你要看吗?”他的声音带着旧书堆里的沉静指尖敲了敲她掌心的《飞鸟集》。
苏郁慌忙松手书脊蹭过虎口留下浅淡的纸痕。
她抬头时正撞见他睫毛上未落的雨珠在昏黄的灯光里闪了闪像落在苔痕里的月光。
后来她总想起这个瞬间觉得所有的遇见都藏着前尘的伏笔比如他风衣下摆沾着的书店木屑恰好落在她帆布包的补丁上像两片偶然叠合的落叶。
沈砚是在附近画室画画的。
苏郁第二次见他是在巷口的咖啡馆。
她抱着一摞作业本推门进去正听见有人弹《卡农》跑调的音符混着咖啡机的轰鸣在玻璃窗上凝成雾色。
穿深灰毛衣的男人蜷在角落膝头摊开素描本笔尖在纸上沙沙游走画的是窗台上那盆快蔫掉的薄荷。
“它需要晒晒太阳。
”苏郁鬼使神差地开口把作业本往桌上一放伸手碰了碰薄荷耷拉的叶子“上周下雨老板忘记搬进去了。
”他抬头笑笔尖在纸上洇开个墨点:“你好像很懂植物?”她这才看见他素描本边缘画满了蕨类植物叶片脉络细得像呼吸其中一张角落写着小字:“5月7日遇穿蓝布裙的姑娘裙摆沾着旧书的霉味。
” 那天他们分食了一块芝士蛋糕。
苏郁说起自己在中学教语文总让学生们抄诗“昨天有个男孩把‘生如夏花’写成‘生如虾滑’”她笑得眼尾弯起看见沈砚指尖的颜料蹭到了咖啡杯沿像落了只蓝色的蝶。
他说自己在画一组关于“城市苔痕”的系列画常去老巷子里找苔藓“你知道吗?苔不会挑地方砖缝里、墙根下只要有点潮气就长像城市的秘密心跳。
”他忽然掏出随身的小本子翻到某页推给她——是那天在旧书店画的速写穿浅色布裙的女孩蹲在书架前发尾沾着半片爬山虎的叶子旁边写着:“霉味里的光比阳光软三分。
” 苏郁的耳尖热起来。
她想起自己总在午休时溜进旧书店把喜欢的句子抄在笔记本里原来那些被苔藓浸润的时光早被某双眼睛悄悄收进了画里。
后来他们常约在旧书店碰头沈砚会给她带自己烤的司康饼裹着黄油香塞进她永远装着课本的帆布包。
她则把学生写的有趣作文念给他听比如那个把“母爱”写成“妈妈的爱像微波炉一按就热乎”的女孩让沈砚笑到把画笔掉进颜料盘。
有回暴雨突至他们躲在书店屋檐下看雨水顺着爬山虎的卷须往下滴沈砚忽然说:“苏郁你的名字像句诗。
”她转头看他见他睫毛又沾了雨珠这次没忍住伸手替他拂开——指尖触到他眉骨的温度像晒了半响的旧书页带着轻微的糙感。
真正的转折发生在秋分那天。
苏郁去画室找沈砚推开门时颜料味比往常浓了些。
他正对着画布发呆画布上是片青灰色的苔痕中间却嵌着块突兀的白——像被人剜去了一块。
“房东说这房子要拆了。
”他忽然开口笔尖在调色盘上碾出刺耳的响“下周就得搬。
”苏郁看见他脚边堆着打包的纸箱其中一个露出半本《飞鸟集》正是那本1983年版的书角卷着她之前偷偷夹进去的银杏叶。
那天傍晚他们沿着护城河走风把苏郁的围巾吹起来沈砚伸手替她按住指尖在她肩上停了停:“其实我早该走的这个画室……”“那你要去哪?”她打断他声音比自己预想的要颤护城河的水在脚边流得很慢像凝固的时间。
他没回答只从口袋里掏出个信封塞给她转身时风衣下摆扫过她小腿带着颜料未干的气息。
信封里是幅画。
画的是旧书店的角落穿蓝布裙的女孩蹲在书架前掌心托着本书书页间飞出几只透明的蝴蝶背景是层层叠叠的爬山虎叶片间藏着细小的光斑像散落的星星。
画的右下角写着行小字:“苔痕会记住每片落在它身上的光哪怕光只是路过。
”苏郁捏着画纸的手发颤忽然想起沈砚说过的话:“爱是遇见不是预设。
”原来所有看似偶然的相遇早就在彼此的时光里种下了伏笔——他画里的苔痕是她藏在旧书里的呼吸;她笔记本上的诗行是他调色盘里未调开的温柔。
后来的日子像被雨水浸软的书页轻轻翻过去就留下痕迹。
苏郁依旧在中学教语文偶尔会在早读课上念起泰戈尔的诗看学生们趴在桌上打盹睫毛在晨光里投下细影。
她把沈砚的画装在相框里摆在书桌旁每当梅雨季来临画里的爬山虎仿佛又开始生长沿着相框边缘漫开把回忆浸得湿漉漉的。
她没再见过沈砚却在某个深秋的午后收到一个匿名包裹——里面是本簇新的《中国植物志》扉页贴着片压干的苔藓旁边是行熟悉的字迹:“苔痕换了新的角落但光来过的痕迹它一直记得。
”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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