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寒夜叩庙门 深秋的风裹着枯叶打在官道上沈砚舟裹了裹青布长衫指节被山风刮得发红。
他抬头望了望天残阳像块揉皱的橘子皮正往西山后沉。
书箱的麻绳勒得肩头发酸半旧的箱底蹭过青石板发出细碎的声响——这是他从绍兴出发的第十七天离京城还有三百里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山偏生在这时候断了人烟。
“再往前走半里许能寻到户人家。
”他攥紧书箱的提手脚步却慢下来。
道旁荒草齐腰高草叶上的露水沾湿了裤脚凉意顺着肌理往骨头里钻。
忽然风卷着枯枝“咔啦”一声他猛地抬头见道旁坡地上立着座破庙。
朱漆大门早朽得不成样子半扇门板斜倚在门框上像条断了腿的老狗。
门楣上“山神庙”三个大字金漆剥落得只剩些残红倒像是被血渍浸过的旧疤。
庙前石阶爬满青苔阶下散落着几片碎瓦瓦当上的兽纹早被风雨磨平了棱角。
“也罢。
”沈砚舟叹口气抬脚跨过门槛。
庙内的霉味比想象中更重。
蛛网从房梁垂下来在穿堂风里晃成银线;供桌裂了道拇指宽的缝缝里塞着半截香灰不知哪年留下的;正中央的山神像断了右臂泥胎剥落处露出暗红的草瓤倒像被谁狠狠砸过。
他找了最里侧的角落那里有堵半塌的墙墙根堆着些干草。
沈砚舟将书箱搁在干草上又解下外袍铺在青石板上——到底是读书人即便落魄至此也不愿直接坐脏地上。
日头彻底沉了山风裹着哨音灌进庙来。
沈砚舟摸出火折子吹了三次才点着。
昏黄的油灯芯“噼啪”响着映得四壁的壁画忽明忽暗——画的是山神娶亲可画中女子的脸早被虫蛀得模糊只余两个空洞的眼窝正对着他。
“荒山破庙倒像专等我这赶考的书生。
”他自嘲地笑了笑从包袱里摸出冷硬的炊饼。
咬一口饼屑簌簌掉在书箱上沾了灰。
正啃着忽听得庙外传来脚步声。
起初极轻像一片叶子落在地上接着是环佩叮当的脆响混着女子低低的叹息。
沈砚舟的筷子“当啷”掉在供桌上——这荒山野岭的怎会有女子夜行? 他攥紧油灯凑到门边。
月光从破窗照进来照见廊下站着道月白身影。
那女子生得极妙:月白裙裾绣着碎梅每一步都像踩着落雪;乌发用碧玉簪松松挽着几缕碎发沾着夜露贴在雪缎般的颈侧;最奇的是那双眼睛眼尾微微上挑瞳仁里泛着浅金色像浸了蜜的琥珀笑起来时连月光都跟着软了。
“公子可是在此借宿?”她开口声音脆得像檐角铜铃尾音却带着丝软“小女子路过此处见庙内有灯便想进来避避风寒。
” 沈砚舟慌忙后退半步油灯差点摔了:“姑、姑娘恕罪在下沈砚舟进京赶考暂借宝刹歇脚并非有意惊扰。
” 女子轻笑一声莲步移进庙内。
沈砚舟这才注意到她赤着脚裙角沾着些泥却半点不显狼狈倒像故意沾的。
“公子不必多礼”她走到供桌旁指尖轻轻拂去供桌上的灰“这庙荒废多年能有盏灯照着已是难得。
” 油灯的光映着她的侧脸沈砚舟这才看清她的眉——眉峰如远黛眼波似春水纵是他读过的“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也不及眼前人半分。
“姑娘如何称呼?”他鬼使神差地问。
“小字疏桐”她答得轻快“家就在山下竹溪村原是庄户人家上月山洪冲了屋舍才搬去邻镇投亲。
” 沈砚舟点点头见她袖中露出半截琵琶便问:“姑娘会弹琵琶?” “略通一二。
”疏桐解下琵琶席地坐在干草堆上“公子若不嫌弃权当解闷。
” 弦声起时沈砚舟忘了饥饿忘了赶考只觉那音色像山涧清泉叮咚撞着心尖。
疏桐弹的是《霓裳羽衣曲》初时舒缓如流云渐而急促似骤雨最后归于幽寂余韵绕梁。
“好!”他拍案喝彩“姑娘这手艺比京城教坊司的乐师也不遑多让。
” 疏桐垂眸拨弦耳尖泛红:“公子谬赞。
不过是闲时消遣哪里比得上公子的才学?” 沈砚舟一怔这才想起自己尚未自报家门。
他忙拱手:“在下绍兴沈砚舟明年春闱便要进京……” “沈公子。
”疏桐忽然抬头眼波流转“小女子虽不读书却也听过‘绍兴沈氏’的名声。
听说沈家世代读书最是重礼义。
” 沈砚舟耳根发热:“姑娘过誉了不过是些寒窗苦读的笨功夫。
” 两人越聊越投机从《诗经》聊到唐诗从江南的梅雨聊到塞北的雪。
疏桐说起“大江东去”时眼里有星子在跳;说到“梧桐更兼细雨”时又垂眸轻叹眉梢染了几分愁。
沈砚舟从未遇过这般懂他的女子——他念“关关雎鸠”她便接“君子好逑”;他叹“求之不得”她便笑“寤寐思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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