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砚湾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被辰河环抱的青石砚了。
新镇建在山腰白墙黛瓦的楼房沿着山路排开家家户户的门楣上贴着金漆门神却再难寻到“纸门张”的踪迹。
可若你顺着山径往老镇方向走过了那座爬满青藤的石拱桥便能望见一片香樟林。
那片林子是四十年前小满亲手栽下的。
如今每棵树都长得高大树干粗得要两三个壮汉才能合抱。
最老的那棵树心空得能容下两个人内壁嵌着枚铜锈斑驳的锛花——正是周木生当年刻的“木中有鬼心中有门”刀痕里还嵌着半粒陈艾风一吹便散出股淡淡的苦香。
月白风清的夜晚总有人听见林子里传来“咚——咚——”的轻响。
像是谁在敲门又像是谁的心跳。
老人们说那是小满在敲纸门是陈阿婆在摸铜钱是周木生在劈木头是所有被渡过的魂在说“我回家了”。
若有贪心的人偏要去抠那枚锛花——哪怕只是用指甲轻轻刮一下——指头上准会留下一道细血痕。
月光一照那血痕红得发亮像滴凝固的朱砂像根细细的红绳像……当年小满腕子上的红绳。
那是小满渡鬼时留下的记号。
她在埋小锛的那晚说过:“这锛子护了我一辈子现在该让它护着这片地护着往后的人。
” 于是后来的砚湾人总爱来林子里转。
孩子们捡了香樟叶夹在课本里说是“能闻见奶奶的味道”;新嫁来的媳妇摸一摸树干上的缝说是“沾沾福气”;就连外乡的游客也会站在林子里对着空树心轻声说:“谢谢。
” 他们说这不是迷信。
这是人心的记性。
纸门不开时鬼只能在河底飘在林子里哭在旧宅的砖缝里等;纸门一开时人就得担起该担的责任——替鬼找归处替自己守良心。
门里门外说到底不过是颗心的事。
你肯不肯给迷路的魂留扇门? (全文完) 后记·纸门内外 写完这个故事时窗外的梧桐正落着新叶。
风卷着几片碎叶扑在稿纸上恰好盖住“纸门不开鬼不上路”那行字。
我忽然想起小满在香樟林里说的话:“魂要的是归处人要的是良心。
” 这故事始于湘西的晨雾终于山巅的香樟。
砚湾的纸门、河胎木的怨、小满的血、周木生的锛最终都化作了林子里的红蝶与树心的记号。
有人说这是迷信可我知道这不是。
纸门从来不是隔绝阴阳的屏障而是照见人心的镜子。
它照见陈阿婆的慈悲——她用半条命渡了女娃的魂只为换孙女的平安;照见小满的担当——她咬着牙取心头血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让迷路的魂找到归处;照见周木生的坚守——他背着锛子走南闯北不过是想替老辈人圆个未竟的愿。
河胎木的怨说到底是人心的投影。
它怨的不是被砍是被遗忘;它要的不是替身是有人记得它曾在河底沉睡曾见证过人间烟火。
就像我们总爱说“举头三尺有神明”其实哪有什么神明?不过是人心的善意在时间里结了果。
最让我难忘的是香樟林里的那个夜晚。
月光漫过树缝红蝶从树洞里扑棱棱飞出来绕着蹲在树下的小孙子打转。
孩子伸手去抓蝴蝶却停在指尖轻轻扇动翅膀——像极了当年陈阿婆摸小满头时的温度像极了周木生刻锛花时的专注像极了小满把纸门贴回门后时的坚定。
后来我才知道故事里的“河胎木”原是西南山区常见的阴沉木。
老一辈说这种木头泡在河底百年会吸尽水汽也吸尽人间未说出口的遗憾。
可再阴的木头也怕人心的暖。
就像小满的铜钱、周木生的短刀、纸门上的七孔这些带着体温的东西终究能把怨气熬成温柔。
写这个故事时我总想起老家院子里的老槐树。
树心空了二十年却年年发新芽。
奶奶说那是树在“渡”——渡曾经藏在树洞里的蝉渡曾经在树下玩耍的我渡所有来不及说出口的“再见”。
或许我们每个人心里都有棵“纸门”。
它或许是母亲的唠叨或许是朋友的提醒或许是自己内心那声“该做”的叹息。
它开着时我们愿意为别人多走一步;它关着时我们困在自己的世界里看不见别人的难。
故事的结尾香樟林里的记号依然在。
月光下那道细血痕红得发亮像根细细的红绳把过去、现在、未来串成了一串。
它提醒我们: 门里门外不过是颗心的事。
你肯不肯给迷路的魂留扇门? (完) 喜欢灵异中篇小说选请大家收藏:()灵异中篇小说选20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本文地址灵异中篇小说选第9章 尾声 樟林记来源 http://www.028mk.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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