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皇浦云喉头发紧的是后面那句:“民夫皆安。
”那些平日里扛着扁担、握着锄头的汉子竟也没躲。
有个老矿工带着三十多个民夫守在粮道敌军想绕后烧粮仓他们就点了矿里的硫磺浓烟呛得敌军睁不开眼手里的矿灯甩过去竟也烧得对方人仰马翻。
还有个叫二柱的年轻人腿被流矢擦破了皮却咬着牙把伤兵往矿洞深处背自己守在洞口手里攥着根烧火棍瞪着眼珠子倒比亲兵还像头护崽的狼。
急报末尾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土”字旁边还沾着块暗红的印记不知是血还是矿土。
皇浦云把信纸按在桌上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亲兵的欢呼。
他猛地推开窗只见报信的小兵正叉着腰大喊:“王将军派人送信!金矿守住了!李梁的人退了!民夫一个没伤着连伙房的老陈头都乐呵呵地说今早还能给大伙儿蒸白面馒头!” 风突然停了。
皇浦云望着西北方的天空那里的云层裂开道缝漏下点苍白的日头。
他抬手抹了把脸才发现不知何时眼眶已经湿了。
远处的戈壁滩上似乎还能听见隐约的号角声只是这一次不再是催命的厮杀倒像是劫后余生的喘息。
心口那块石头总算落了地听斥候说金矿那边没事尤其是听到王土地带着亲兵在山口死守心里头又酸又热。
这老王八蛋还是当年那股不要命的劲头。
恍惚间仿佛又看见二十年前那个秋夜北风跟刀子似的刮着我和他挤在城门外的新兵营身上就一件单衣冷得牙齿直打颤。
那会儿他俩都才十五六岁被抓了壮丁手里攥着半截啃剩的冻窝头眼睁睁看着城门楼子上征兵的旗子在风里飘。
虽然中间他们分别了十几年但上次归来之后依然对皇浦云那是忠心耿耿。
窗外的风还在呜呜地嚎跟当年那个雪夜一样。
我摸了摸腰间那把他送我的匕首锃亮如新。
等这仗打完了定要拉着他喝顿好酒问问他还记不记得槐树下的麦饼。
军帐内灯火通明皇浦云手指重重叩在沙盘边缘的白虎城标记上。
黄江!他扬声唤道帐下那名身披银甲的年轻将领立刻跨步上前腰杆挺得笔直。
弟子在! 你带三百玄甲锐士即刻驰援白虎城皇浦云的声音沉如擂鼓记住你不单是去守城是去学会如何排兵布阵。
他目光扫过黄江因兴奋而微微发红的面庞突然加重语气白虎城是可是金矿的门户你知道金矿对我们多重要守不住提头来见。
黄江眼底闪着光抱拳的动作震得甲叶哗哗作响:定不辱命!转身时玄色披风在帐门处划出一道凌厉弧线甲胄碰撞声迅速远去。
帐外寒风卷着雪沫子扑进来王土地掀帘而入时带进一股寒气。
这位刚从前线换防下来的老将军一身征尘未洗粗粝的手掌还沾着冻土:将军末将王土地参见!他单膝跪地视线不经意扫过沙盘上移动的小旗眉头倏地拧起白虎城怎么样? 皇浦云将热茶推过去指节在地图上白虎城周遭的山峦处重重一划:这几日李梁的动作反常我要你把戍边十年的经验都给我倒出来。
牛油灯豆大的火苗在青铜灯台上摇晃将两人的影子投在泛黄的舆图上一匹匹用朱笔勾勒的骑兵小像正从雁门关外席卷而来。
王土地指腹摩挲着鬓角新添的霜白抬头时正撞见皇甫云垂眸看地图的侧脸——那发间不见半丝杂色墨黑如夜连束发的牛皮绳都透着股鲜活的韧劲。
“李梁这路骑兵倒让我想起二十年前的我们的骑兵。
”王土地的声音混着帐外的朔风带了点沙砾似的粗糙。
皇甫云笔尖一顿朱砂在舆图上点出个暗红的墨点:“你是说我们麾下那支?” “都是奔袭百里不停蹄的狠角色”王土地屈指叩了叩舆图上的桑干河谷“只是李梁更刁钻。
你看这处他故意留了个破绽给我们的斥候实则在侧翼藏了三百轻骑专等我们分兵去追好来个螳螂捕蝉。
” 皇甫云的指尖沿着墨迹划过:“我已让斥候营加派三倍人手沿一路布下暗哨连河边的老鸹窝都掏了一遍——李梁的轻骑只要敢动咱们的响箭就能先一步射到他的马前。
” 王土地忽然笑了看着皇浦云一头的青丝眼角的皱纹堆起细密的沟壑:“大将军还是那么年轻青丝好啊经得起折腾。
不像我这把老骨头昨夜看舆图到三更今早起来连弓弦都拉不满了。
”满脸的羡慕当年自己可是和皇浦云一样大小进的新兵营。
皇甫云这才抬眼目光落在王土地鬓角那缕格外醒目的白上像雪落在枯草里。
他喉结动了动终究没说安慰的话只将腰间的佩刀往桌上重重一放:“王土地你老了呀!你要好好保重身体我们一起出来的兄弟没有几个了。
” 灯花“噼啪”一声爆响映得两人的影子在帐壁上陡然立直。
王土地望着舆图上那片朱红的骑兵小像忽然觉得鬓角的霜白好像没那么沉了——至少帐里还有束青丝正随着年轻将领的呼吸在灯火里微微颤动像极了当年自己第一次披上甲胄时眼里跳动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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